【逸真】一生所爱 · 拾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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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八）是过去还是现在，是虚幻还是真实？
就在火焰即将遮蔽一切，将那人身躯焚烧殆尽时，羽还真眼前一片昏黑，手指紧紧的扣在泥土中，指甲劈裂流出鲜血来，他也丝毫没有感觉，只是低身躺在那里，张大了眼睛面容扭曲，全身颤抖着喃喃道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
却不等他的话音落下，在那火焰灼烧的阵法中，陡然闪现一片金光。
紧接着没有片刻时间，只听有人压抑的嘶哑喊声，火焰中雪色发丝染上黑色，灿金双翼自背后缓缓展开，骤然拍打在那光罩上时，带着芬芳的桃花香气，霎时将那光罩打了个粉碎。
他呆愣愣的直起身，望着那个身影，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。
光罩霎时破碎之后，火焰也就跟着熄灭，来人收起双翼束起乌黑长发，嫌弃的拍了拍衣摆，仰着下巴擦了擦面容，幽蓝眸子转过看着他，仿佛有些不耐烦般，乍然走到他身前，上下打量他有没有受伤，最后霍然扯过他的手，低头撕下衣角给他包扎。
虽然有些生疏，却意外的温柔。
他还是有些缓不过来神，下意识握住他的手，压低了声音唤道：“……陛下？”
帮他包手的人嗯了一声，
光幕被霎时打碎的时候，光幕内火焰跟着消失，眼前一黑又是一亮，霎时在半空化为虚影，缓缓落下的人垂下头，神色半是讶异半是复杂。
他回过身来的时候，却见站在不远处的人，放下蹲坐在一边，刚包扎好羽还真的手，稍稍扬起下巴与他对视。
眼看着那跟自己一模一样，却是发丝乌黑的面容，以及自己如今虚幻的身体，羽皇第一次有些迟疑了：“……你？”
“怎么，看到我这样惊奇？”
那人低低哼了一声，雪色的衣摆轻扬，仿佛还带着些许存留火气，只是那些火气好似惧怕他，被他轻轻用袖摆一抛，就霎时在半空灰飞烟灭，那双幽蓝眸子与站在对面，跟他一模一样的面容对视时，唇角不自觉勾起邪肆的笑。
“从星辰阁到南羽都这一路，我被你占了很久的身体，要不是因为花神幻境，要杀的是你的魂魄，而非是这具躯体，我恐怕现在还荡在外面，更别提你魂魄被烧灼，剧烈不稳时夺回身体了——这样来看，我应该感谢韶舞才是。”
话音未落他仿佛又想起什么，霍然朝着背后还蹲坐在那里，有些呆愣愣望着他们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的人，抬手招了招冷声道：“羽还真，愣在那里干嘛，快点过来！”
白发羽皇眼睁睁看着他转过身，将羽还真拎了起来，抱在怀中捏了捏他的脸，眼底的神色变得温柔，再度看向他的时候，却变得复杂又满是幸灾乐祸。
“不过我的话说在前头，这个人是我的，可不应该是你的。”
白发羽皇听到这话，已然明白他的身份，极轻的叹息一声。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过去的羽还真已经死了，而现在的羽还真，哪怕是在幻境之中，也只属于现在的风天逸。
当初的羽还真开启阵法，将他推回到原来的身体，却将本来在身体内的魂魄，硬生生的推了出去。
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，是刚满二十岁，尚且年轻的羽皇风天逸。
“陛下……”
乍然瞧见两个陛下，羽还真的眼光有一瞬间凝滞，紧接着骤然垂头闭上双眸，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，神色和方才已然完全不同，不等开口就被黑发羽皇拎起来。
他怔怔的望着两个面容相同，发色却不一样的羽皇陛下，片刻后呐呐的抬起手来，指了指不远处仍旧蹲坐着，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的虚幻影子。
“其实刚才一直是……您现在应该……应该能看到——”
白发羽皇顺着他的指尖看去，在看到那个影子的时候，顿时心神剧震难以言喻，等到他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已然走到了那个影子背后，哑着嗓音低低开口唤道：“羽还真？”
那个身影动了动，却缩的更紧，脸颊埋在膝盖里，看不到面容。
他抑制不住的半蹲下来，伸手去拉那人的胳膊——
如今他和这人都是虚幻的影子，却是能互相触碰到彼此了。
“站起来……让我看一眼。”
被他用大力拉过去，垂着脸的人终于抬起面容，露出已经红彤彤的眼睛，可怜兮兮的望着他，眸中仿佛还残留着恐惧和不安，眨了一下眼睛仿佛会有泪，然而魂魄是没有眼泪的，因而他也只是语调模糊，像是一直带着哭腔一般。
“陛下……”
他定定的望着那张面容，先是勾了勾唇角，眼角却不知不觉红了，霍然将他一把拉到怀中，咬着牙一点点嵌进怀抱里。
眼看那两个影子低身相拥在一起，自星辰阁中蓦地被挤出身体，不得不眼看着一切发生，才只有二十岁的羽族之皇，目光愈发复杂了几分。
他对白发羽皇侵占了自己身体，所作出的诸多选择亦或安排，甫一开始很是有些愤怒不解，后来则慢慢变得若有所悟，最终听过去的羽还真将事情始末讲清，终算勉强赞同大部分，小部分却觉得很是不满。
大概自己看着自己做事时，总觉得有些愚蠢的缘故？
“我要是再晚那么一会，让你沉浸在幻境里，以为自己真的回到过去，真的不惜性命救了羽还真——等到你醒悟过来不对劲，察觉到你的身体，根本不是十年后的那个，你就真的再也来不及，不能不魂飞魄散了。”
想到此处，黑发羽皇嗤了一声，抬手握住怀中人的手，转身朝着机关阵走去，一边低头打量这机关，却因为不怎么认识，不一会就兴致缺缺直起身，身边的人对此很有兴趣，他也就放开拉着那人的手，任由那人低身仔细研究。
他转过身看着这个阵法，幽蓝眸子微微眯起，将几分杀意藏进了深处。
“花神当真是被你气急，不惜用自己最后的力量，哪怕是死也要杀了你，因而放大了你心中恐惧，将你最害怕的一幕重现，造出了这个死局幻阵，让你心甘情愿的去死——”
白发羽皇闻言，霍然抬起头来，定定望了他一会，缓缓道：“幻阵……当初是因为这个幻阵，我才能回到从前改变一切——她居然想凭借这个机关，直接将我杀死在此处，当真是一番好算计。”
在他怀中的人擦了擦眼泪，闻言沉默了片刻，霍然开口低声解释道。
“这个回溯时间的机关……是师父制造的，师父因天空城而死，因而未将之做完，只是记载在密室中，后来被我无意发现这个机关，动了想要回溯时间，将姐姐救回来的心思，又正在寻找落脚之处，看到这里风景不错，就索性一边研究这个，一边在此隐居下来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眼底闪过懊恼之色，又隐约带了点茫然，也不敢看身边的人，声音却愈发低了下来：“后来……后来我看陛下那么难过，就想让陛下高兴一点……”
白发羽皇冷哼一声，霍然放开了环抱着他的手，面对面紧盯着他，咬着牙一字一顿问道：“若是你说的高兴，是要用命去换的——你觉得，我能高兴的起来？”
被他这么一说，本来已经止住哀戚的人，想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，就又忍不住害怕起来，嘴唇都开始发抖：“……陛下……”
站在他面前的人，先是有些阴郁的望着他，见他实在害怕的发抖，这才霍然长叹一声，抚过他的脸颊，抬手将他拥入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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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憋了十七集的小羽皇：妈的智障
